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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渊幻化成黑狼，一口咬断了我的脖子，不带半分犹豫。
他冷漠的眼眸里，倒映着我无尽的恨意。
……
睁眼，先是严重的耳鸣。
再然后，周围的声音仿佛与我隔了一层水，听不真切。
「铮铮，愣着做什么？轮到你挑选了。」
父亲点了点我的脑门。
听到父亲的声音，我瞪大了眼睛。
前世，父亲也没有逃过姐姐的毒手，惨死家中。
我意识到自己重生了。
眼前是一个又一个的兽笼，我摸着尚未毁容的脸，推算出今天是挑选兽人的日子。
每一个人类在十八岁成人礼那天，都要挑选一个兽人作为自己的守护者。
家里的长辈从小就和我说，人和兽人是平等的。
可我此刻看着蜷缩在狭小笼子里遍体鳞伤的兽人，觉得这不过是粉饰太平的一句话。
人与兽人，从来都是挑选与被挑选的关系，怎么看都不平等。
「嗷呜——」
陆渊摇着他的狼尾巴，隔着笼子殷勤地望着我。
此时的他不过十几岁的模样，看我的眼神热烈又澄澈。
但我却越过他，目光落在了瑟缩成一团的江临身上。
江临似乎受了鞭刑，白色的毛发上渗出丝丝鲜血，虚弱不堪地蜷成一团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。
「爸，我选好了。」
陆渊的尾巴摇得更欢了，他是这群兽人里最康健壮硕的。
他有自信我会选他。
我轻笑，无视陆渊满怀期待的眼神，坚定地指向里边最瘦弱的江临。
「我选他。」
陆渊一愣，瞬间急了，拦在我与江临之间：
「狗又蠢又弱，你应该选狼！」
我抱臂看着他，笑意不达眼底。
再蠢再弱。
也比负心的白眼狼好。
更何况，江临可不是普通的狗。
不知道等陆渊被江临踩在脚下的时候，还会不会觉得狗「又蠢又弱」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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