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念之间

升职

“黄猴”快步跟了上去，将彩花筒拿到江波面前，做出访谈的姿势。 “请问，二十九岁的江波同志，作为全市最年轻的刑警大队副大队长，是一种什么体验？” “程飞，你能不能安静点，让我好好补上一觉。”趴在办公桌上正在睡觉的于知秋抬起了头，疲倦的脸上透出不满。 江波边收拾办公桌边说，“不知道你知秋姐一晚上通宵吗？” 黄猴，真名叫作程飞，去年刑警学院毕业后进入了丰安县公安局，担任技术助理。 起初，知道被安排进自己组里时，江波十万个不愿意。 “长得跟猴似的，不被匪徒抓走才怪呢，你给我换个助理。”江波向局长付义华抱怨。 “怎么？你自己长得帅，就看不上人家了？”付义华笑道。 “付局，这不是帅不帅的问题，这是能力问题，先不说长相，就说这单薄的身板，你让匪徒们怎么看？当笑话看吗？”江波反驳道。 “抓匪徒不一定非用蛮力，靠长相也破不了案。”付义华没有批准他的请求。 “不是，付局，付局，你别走，别走，叔，叔，你看这样行不行？哪怕不给我配助手都行，我自己能干，真的，叔，……” 江波跟在付义华身后，争取着最后的可能性。 “相处久了，相信你会喜欢他的。”付义华没有停下脚步，抛在脑后一句话留给了江波。 “谁会喜欢一只黄猴呢？切。” 打脸却来得很快。 相处久了才发现，有些人，有时候，真的会，喜欢上一只黄色的猴。 程飞的专业能力让江波为之刮目。 对作案动机的敏锐察觉，对嫌疑人心理的精准把握…

“Surprise……”

江波刚刚走进刑警大队副队长办公室，就被从天而降的彩花吓了一跳。

门口站着一个笑嘻嘻的刑警，身材矮小、面黄肌瘦，但一对招风耳格外引人注目。

他手里拿着彩花筒，刚想拉响另一只，就被江波制止了。

江波拍了拍肩上的彩花，瞪着对方说，“黄猴，大清早的，你搞什么鬼？”

被称为“黄猴”的小刑警满脸堆笑。

“头，不，副大队长，今天可是你升职后的第一天上班，要不要发表点升职感言呢？”

江波没有搭理他，径直往办公桌走去。

“黄猴”快步跟了上去，将彩花筒拿到江波面前，做出访谈的姿势。

“请问，二十九岁的江波同志，作为全市最年轻的刑警大队副大队长，是一种什么体验？”

“程飞，你能不能安静点，让我好好补上一觉。”趴在办公桌上正在睡觉的于知秋抬起了头，疲倦的脸上透出不满。

江波边收拾办公桌边说，“不知道你知秋姐一晚上通宵吗？”

黄猴，真名叫作程飞，去年刑警学院毕业后进入了丰安县公安局，担任技术助理。

起初，知道被安排进自己组里时，江波十万个不愿意。

“长得跟猴似的，不被匪徒抓走才怪呢，你给我换个助理。”江波向局长付义华抱怨。

“怎么？你自己长得帅，就看不上人家了？”付义华笑道。

“付局，这不是帅不帅的问题，这是能力问题，先不说长相，就说这单薄的身板，你让匪徒们怎么看？当笑话看吗？”江波反驳道。

“抓匪徒不一定非用蛮力，靠长相也破不了案。”付义华没有批准他的请求。

“不是，付局，付局，你别走，别走，叔，叔，你看这样行不行？哪怕不给我配助手都行，我自己能干，真的，叔，……”

江波跟在付义华身后，争取着最后的可能性。

“相处久了，相信你会喜欢他的。”付义华没有停下脚步，抛在脑后一句话留给了江波。

“谁会喜欢一只黄猴呢？切。”

打脸却来得很快。

相处久了才发现，有些人，有时候，真的会，喜欢上一只黄色的猴。

程飞的专业能力让江波为之刮目。

对作案动机的敏锐察觉，对嫌疑人心理的精准把握，一手素描画像，更是逼真到将受害人吓到再次崩溃。

只是此人，嘴碎。

此外，如果单论智商的话，140，那么，智商加情商就是 100。

这着实让江波有些头疼。

尸检中心副主任于知秋的美是全局公认的，但“局花楷音菊花”的名号却是程飞到来之后打响的。

那件事之后，对于知秋抱有爱慕之心的警员很少再敢给她送花了。

“就你那损色，还敢给我知秋姐送花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，长得跟只哈巴狗似的。喜欢我们知秋姐的，从局里都排到监狱里去了，你算老几呀。”

程飞指着门口的一个小警察骂道。

“监狱里也有呀？”对方冷笑。

“监狱里更多，用得着你管吗？”

对方笑了笑，不失礼貌，仿佛是在看猴一般。

“行了，程飞，别闹了，没什么大不了的，再说人家没有恶意。”于知秋脸面有点挂不住，但还是耐心劝道。

“知秋姐，你别管，这人就是不自知，不杀杀他们这些经侦警察的气焰，说不定哪天就骑到我们刑侦的头上了。”

“你听好了，小子，你们经侦有什么了不起的，连给老大妈破个诈骗案都费劲，还想来泡我们的局花。”程飞谩骂。

“局花”一出，懵的不仅是被骂的经侦警察。

于知秋，包括立在一旁当时还是中队长的江波，以及劝架的其他警察均面面相觑。

于知秋气得当场跑了出去。

江波朝着程飞竖起了大拇指，一脸佩服。

但不到十秒钟的工夫，他就为自己的这个动作而感到后悔。

程飞回过头来，冲着他笑了笑，他立马感到“不好”，这种定向攻击，伤害性会更强。

“你们知道吗？知秋姐，不是你们能追求的了的，她是我们江中队的，你们想……想都……不要想。”

江波意识到话风不对时，想堵住他的嘴，但已经是决口的堤坝，没有可能了。

他也想冲出去，躲开这个是非之地，但又怕程飞会接着说，“看吧，我们江中队长追知秋姐去了，你们就死心吧。”

那真就跳进油锅也洗不清了。

江波只能傻傻地立在原地，不知所措，体会着人生第一次被人拿捏的感觉。

自此一战，“局花”之名彻底打响，“江波暗恋于知秋”的事传得沸沸扬扬，整个警局的人对他避而远之，他却不以为然。

二十八岁的于知秋，至今没有谈恋爱，至少在警局的路，被人封得死死的。

“哎呀，知秋姐，对不起了，哎，你们有点情调好不好？浪费我昨天花二十块钱买的彩花筒。”

程飞觉得有点没劲，就坐回到了自己办公椅上，但不一会就端着手机咯咯地笑了起来。

江波看着程飞，“没心没肺，也挺好，至少开心，幸好正义感这东西与情商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
程飞听到“正义”这个词，马上又来了兴趣。

江波马上伸手，想尝试将这波对话扼杀在开始之前，但还是慢了半拍。

“头，昨天的《海贼王》看了没有？”程飞将座椅往江波的位子拉近了一些。

“你丫是什么脑回路？怎么联想到的？”

“昨晚顶上战争结束了，白胡子最终战死了。”程飞说完这句话，顿了顿，看着江波的反应。

“白胡子死了？”江波也被他勾起了兴趣。

于知秋坐在对面，看着两人，摇了摇头，有些无奈。

“被黑胡子一伙打死的，不过死得真是悲壮，还留了下句震古铄今的遗言。”

“他说了什么？”江波的眼神露出了期待，没能躲过程飞的目光。

“你猜。”

“我猜你妹。快说。”

“保准你猜不到。”

白眼。

“告诉你吧，你捋直耳朵听好了，他说的是，‘ONE PIECE 是真实存在的。”程飞把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响亮。

“这才是我心中的白胡子，这才是我的青春。”江波坐在椅子上，拍了一下大腿，感慨道。

“不过，我心中的正义之光却不是白胡子，我站海军这边，我最喜欢的是青稚，所以我的信仰是懒散的正义。哈哈。”程飞解释得眉飞色舞。

“正义哪能懒散？我最喜欢黄猿，信仰中庸的正义。”

听到“黄猿”二字，程飞微微有所反应。

“不是说的你，猿跟猴不一样。”江波喝了一口水，解释道。

“你们在吵吵什么？地上是什么？乱糟糟的。”正在此时，付义华走了进来，踢了踢地上的彩色碎屑。

三人迅速站了起来，敬了一个礼。

“噢噢噢，没事，没事，立刻打扫，立刻打扫。”程飞马上去拿扫帚和铲子，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。

付义华向前走了几步，看了看屋里的三人。

首先转向了于知秋，“知秋，那个肇事逃逸的人抓到了，你昨晚的通宵没白费，提供的信息很关键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于知秋笑了笑。

掌声响起……

付义华瞪了程飞一眼。

“你们都坐下吧，没什么事，知秋，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“没事，付局，我眯一会就好了。”

付义华点了点头，然后转向了江波，“怎么了，刚升职，就膨账了，要爆炸了？”

“没您的允许，我怎么敢爆炸呢。”江波回答，直直地看着程飞，想要对方解释些什么。

“你不用看他，这个办公室出了任何事，都是你的责任。”付义华声音提高了几分。

江波嬉皮笑脸地说，“对，付局说得永远是正确的。”

付义华走近了几步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语众心长地说道，“不过，还是恭喜你呀，别让我失望。”

“保证不让付局长失望。”江波敬礼。

付义华笑了笑，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江波的胸膛，“你这小子，少给我打哈哈，从小就没个正行，不过，转眼就这么大了，江正要是在的话，也一定为你感到骄傲的。”

江正是江波的父亲，十六年前，担任刑警大队大队长的江正因公殉职。

至今，歹徒却没有归案，这是江波和当时担任副大队长付义华的心结。

江波抿了抿嘴，收起了那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付叔，没事，我一定会抓住那个人的，您也请放心。”

“付叔，我也一定会全力支持江队长工作。”程飞一本正经地说道。

于知秋站在一旁，被整不会了，不是，这是要表态的节奏吗？

要表态，江波喊“叔”我理解，人家父亲一辈就是结拜兄弟，你程飞喊什么“叔”？

三人看向了于知秋，知道自己在劫难逃，被这群坑货坑了不是第一次了，也随着他们说道，“付……付……局，我坚决支持。”

“叔”字真心说不出口，这个近乎实在套不了，毕竟还要脸。

“这里也没有外人，不妨也告诉你，对你升任副大队长，局里还是有不同的声音，特别是你的大队长，宁言豪，一定要拿出点成绩来，堵住这些嘴。”

“再次请您放心。”

“好好干吧。”付义华又拍了拍江波，转身往门口走去。

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，突然回过头来，说道，“正义，只有绝对的正义才是真正的正义。”

说罢，背起手，走了出去。

于知秋自然没有听明白这种莫名奇妙的话，却让江波和程飞瞬间炸了起来。

“我擦，付局竟然是赤犬的粉丝，哟哟哟，切克闹。”

但此时，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……

接电话的是程飞，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后，程飞瞬间严肃了起来。

江波和于知秋对望了一眼，知道发生了大事。

“头，第一实验初级中学发生了命案……”

作者的话

清风

作者

05-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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